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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艺术灵魂的在场与离场——再说忻东旺

2018-11-08 15:10:34 北京晚报

  

  游艺明心 从选画布的时候,艺术创作就开始了

  不爱说话,刻苦专注、低调不声张、轻易不受干扰,对秩序美有着苛求,这是和他接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不管别人如何,不管环境如何,他都能很快投入到绘画中,而且非常忘我、用功。他的学生最怀念他的时光就是在画室里,静静看忻东旺老师画画。这种最直接的教学有着更多语言无法诠释的能量。

  他经常对学生说,从开始选画布大小、绘画布做底的时候,艺术创作就已经开始了。拿起画笔的那一刻,一定是在他与人物之间产生了心灵交会的触动才开始的。起稿的时候,他从捕捉神情入手,刮刀不是在画布上刷来刷去,而是以点带线、以线构形,带有一定的节奏韵律在布面上进行平涂描画,扫笔、圆笔、点笔、飞白,其动作就像化妆师,在他的主人公的身体上一层层刻画,没有停顿、没有迟疑,行云流水,信手拈来,画画的状态中透着国画家身上的那种高逸潇洒的气质。忻东旺非常善于与人物的沟通,在言谈话语中去揣摩,去发现,去撞击,开掘出人物平静下的潜在力势,用不同的笔法或刀法,随同油画颜料的质感,在速度与力度的逼迫下惊现出由内而外的生命表达。所以他的肖像表面无波无澜,内在的火焰却已经炽热蔓延。所以,忻东旺的绘画过程一直是与肖像情感理性不断交换的过程,当然也是非常耗费心力的。

  在忻东旺,很少有习作的概念,写生即创作,创作即写生。每一幅作品都有它创作的理由,每一幅画也都有它的艺术表现。陈丹青这样评价:“东旺的画我肯定画不出来,我的画是精,他的画是活。”

  作为艺术家,忻东旺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他走的道路却是扎扎实实、有章可循、自成体系的。忻东旺有着自己的精神领地,也不排斥与外界的信息互换,只不过他能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的选择,从不犹豫:走艺术的正道,从感受出发带动情感,由情感寻找表达形式,从而说出内心里流淌出来的话。我们也看到,某些艺术家的表达更多是在疏离与人的距离,某些艺术家高举“架上绘画已死”的论调来消解艺术的价值,而忻东旺一直用他的作品努力拉近与人的距离。

  忻东旺的绘画里不描写单纯的淳朴,也不描写做作的高尚,他要表现的是人物眉宇间闪露的尽管脆弱但又是不可侵犯的尊严,表现人物尽管无奈但是仍然存留在眼睛的一点天真,以及掩盖不住嘴角的那一点点慌乱。这些再经过他概括、夸张、取舍,便有了恒久的艺术感染力,成为承载着他心中这个时代人群的肖像。

  伍

  生命的托举 艺术家的回乡

  进入知天命的忻东旺,人们依旧能在他2013年的自画像中感受到凝重,他还在思索什么呢?

  忻东旺在艺术笔记里这样写道:“画画对于我来说需要一种理由,其明确性自然不能是爱好或者喜欢可以敷衍了事的。无论作为职业,还是点燃生命的时光,拷问自己的只有坦言的心灵。虽说是置身美术学院以传授对传统文化的认识和技法之类的东西可以安然处之于艺术的避风港,但艺术的使命注定不能在安逸中藏身。”在妻子张宏芳看来,忻东旺身上的这股清晰而结实的使命感是与生俱来的。这紧锁的眉头,让我们看到了他对艺术的敬畏,对绘画的庄严,对使命的自省与持守。恰恰是这种忧虑与痛苦,让我们感受到了忻东旺的精神密度。

  陈丹青曾经问忻东旺的妻子:“忻东旺有没有说过狂妄的话?”妻子张宏芳静思片刻:“这个人说话不多,谨言慎行的。说过最狂妄的一句话,应该是‘我的画不是给人挂在客厅的,我的画是要挂到博物馆里的,让后人研究去吧。’”

  美术评论家邵大箴先生这样评价忻东旺:非常真,非常实,非常诚。天才便是求真的。忻东旺走过的每一步路似乎都很扎实,也很深情,就像是他每一次创作结束,一定要将画笔、颜料冲洗干净、小心包好、摆放整齐,就像是照顾身边的亲友一样。天才艺术家也是和生命较劲的人,因为他们的艺术道路没有尽头,脚步的停歇就意味着艺术灵感的枯竭,这种折磨是普通人无法体会的,超越便是忻东旺进入五十岁之后的艺术命题。遗憾的是,在他翻越这边的山丘之后,却发现那边的山丘无人等候,他在涅槃中燃烧了自己,再也没有走回来。

  在生命垂危之前,忻东旺画了很多蔬果,比如白菜,比如石榴、比如桃,枝叶与果实纯净的线条与色调,带着东方美的空灵,看似自然摹写,却也是生机的写照。在这些作品中,我们看到了圆满。上天对他不薄,给了他一位支持他理解他的好妻子、一双懂事乖巧的儿女,无忧的生活状态,不管是艺术还是生活,他短暂的生命也堪称圆满。

  一直陪着忻东旺走到最后的妻子张宏芳说,即使生命走到最后,东旺也没有绝望过,他也从不传达绝望。因为他的心里有艺术,艺术总是能将人从泥沼里托举出来。记得住院期间朋友送来一束郁金香,忻东旺看着说道:“叶子有力地簇拥着脆弱的花,就像亲人在护持他的生命。”于是,他催促妻子回家取来纸笔画下了这束花。这是他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幅画——《生命的托举》。

  有人说,艺术家都是带着故乡的诗意走向自己的精神家园。妻子张宏芳在《十七岁的夏天》里描写的墙围子在日月流转里静静地等待着某一日的开启,即便周边砖瓦房林立,即便这间土屋已经没有了门窗屋顶。2018年春季,山西博物馆为忻东旺举办了展览《回乡》,他们特意将这段墙围子请到了现场。当年,忻东旺就是凭着天赋、依靠心觉为当地的乡亲的墙壁上画了这些他也从来没有去过的风景画,这是忻东旺艺术之路的起点。这些作品就像是忻东旺心中永不熄灭的小油灯,也照亮着在艺术道路上上下求索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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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昕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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