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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恨水居京雅趣

2018-05-31 15:35:01 北京晚报

  ⬆1933年张恨水与周南摄于上海,怀抱者为张二水。

  张恨水赠报人张友鸾画作

  张恨水绘画作品

  张恨水自画像

  张恨水自24岁入京,除抗战期间离京赴渝,他的人生有半数是在北京度过的。他在这里娶妻生子,建功立业,直到终老于此,对北京可谓一往情深,至死不渝。这里固然有他的事业,有他的读者,但不可否认,北京的文化气韵吸引着他,即使远离北京,住在重庆南温泉那些年,魂牵梦绕的还是北京的花草、胡同的叫卖声,或厂甸的书画、北海的景致。这期间他的散文集《山窗小品》和《两都赋》,以及小说《巴山夜雨》,都融入了他对北京深深的思念。

  张恨水是个颇有才情的外省青年,一直向往着名士才人优雅的闲情逸致,而不新不旧的北京恰与他所自称的“不新又不旧” 相契合。只有北京,才给了他尽情享受文人雅趣的机会和条件。难怪这里让他流连忘返,乐不思“皖”。

  有关他的居京雅趣,笔者曾写文刊于2018年3月15日《北京晚报》“人文版”。在此,继续补叙几笔。

  庭前花草见精神

  张恨水的另一嗜好是养花。苏东坡讲究“不可居无竹”,他则谓“不可居无花”。他有《野花插瓶》一文,讲到性之所好,便有“养花”一项,他说:“予曩居燕京,卖书所入,除以供家人浇裹外,余赀作三分用:一以购收木板书,二以养花,三以听戏,非充作雅人深致,盖因其有伸缩余地,非若他种嗜好,可成为日常负担也。听戏所耗甚微,购书则时兴时辍。唯栽花,则为之十余年未断,愈久则阶前檐隙亦愈多,深红浅紫,春秋映带窗几间,颇足助人文思。”

  说起来,张恨水对花的喜爱或许可以追溯到年少乡居的时候。他这个读书种子,既钟情于古典诗词,不能不对芳草香花有一种特殊的敏感。这些花草,不仅寄托着他的情感,也象征着他的人格、志趣和精神世界。他多次忆及故里老宅的那株腊梅:“每至腊尽冬残,日晴风定,则空气温和,万花齐放。曝背窗外,恍然八九月天气,有香在空中飘荡。竹篱茅舍之间,得此花为伴,亦足乐矣。” 他特别讲到腊梅的好处:“其色黄,瓣锐而非圆,遂不如梅花之秀丽。其色亦较浓厚,不足以言清幽。然在隆冬,草木凋零,此尚能追随岁寒三友,以标志其霜雪交加中之精神,究亦不可多得也。”

  这些地方最能看出张恨水的情趣和雅好,以及他的诗人气质和审美境界。定居北京之后,特别是在卖文卖得手头宽余之后,他对生活品质的提高有了更多的向往。在一篇文章中,他谈到了对居住环境的要求:“我在北平,东西南北城都住过,而我择居,却有两个必需的条件:第一,必须是有树木的大院子,还附着几个小院子;第二,必须有自来水。后者,为了是我爱喝好茶;前者,就为了我喜欢栽花。” 对于侍弄花草,他真是乐此不疲。每次迁新居,他都张罗着在院子里开辟一个花圃,栽种诸如紫藤、丁香、山桃、石榴之类。有时还在院子里置一大瓦盆,盆里栽上荷花。当石榴长到酒杯那么大的时候,盆里的荷叶也伸出来两三尺高了,撑着盆儿大的绿叶,四围再配上大小七八盆儿草木花儿,在院子里的白粉墙下,就很有个意思。他当然很享受这点意思。依他的兴致,他还可以“花上这么两毛钱,买上两三把儿玉簪花、红白晚香玉,向书桌上花瓶子一插,足香个两三天”。

  在所有的花木中,张恨水最喜欢菊花。他写道:“我虽一年四季都玩花,而秋季里玩菊花,却是我一年趣味的中心。除了自己培秧,自己接种,而到了菊花季,我还大批的收进现货。” 多年后,回忆起在北京养菊的这段经历,他仍然显得兴致勃勃:

  北平有一群人,专门养菊花,像集邮票似的,有国际性,除了国内南北养菊花互通声气而外,还可以和日本养菊家互换种子,以菊花照片做样品函商。我虽未达这一境界,已相去不远,所以我在北平,也不难得些名种。所以每到菊花季,我一定把书房几间屋子,高低上下,用各种盆子,陈列百十盆上品。有的一朵,有的两朵,至多是三朵,我必须调整得它可以上画。在菊花旁边,我用其他的秋花、小金鱼缸、南瓜、石头、蒲草、水果盘、假古董(我玩不起真的),甚至一个大芜菁,去做陪衬,随了它的姿态和颜色,使它形式调和。到了晚上,亮着足光电灯,把那花影照在壁上,我可以得着许多幅好画。屋外走廊下,那不用提,至少有两座菊花台(北平寒冷,菊花盛开时,院子里已不能摆了)。

  我常常招待朋友,在菊花丛中,喝一壶清茶谈天。有时,也来二两白干,闹个菊花锅子,这吃的花瓣,就是我自己培养的。若逢到下过一场浓霜,隔着玻璃窗,看那院子里满地铺了槐叶,太阳将枯树影子,映在纱窗上,心中干净而轻松,一杯在手,群芳四绕,这情调是太好了。你别以为我奢侈,一笔所耗于菊者,不超过二百元也。

  在重庆时,某年秋天,朋友送他“佳菊二盆,一丹而一白,肥硕如芙蓉,西风白日中,置阶下片时,凤蝶一双,突来相就,顾未一瞬,蝶又翩然去,且不复至。友笑曰:‘能有诗乎’?”张恨水应声吟道:“怪底蝶来容易去,嫌他赤白太分明。”朋友先是默然,继而笑曰:“穷多年矣,君个性犹是也。” 这里透露出一些很有意味的东西,表达了张恨水在爱菊、赏菊、咏菊的过程中所投射的自我情感,以及所象征的诗人的个性和品格。恰如朋友所说:“穷多年矣,君个性犹是也”。这里所谓犹是,指的正是“嫌他赤白太分明”这句。可见,张恨水所欣赏的,正是菊花所象征的淡泊名利、不求闻达的怡然自得的心境和隐士之风。我们在其中亦不难发现以菊为知己的陶渊明的影子。他填过一阕《浣溪沙》,其中固有对小紫菊傲霜独放、清雅高洁的形象的赞美,却也以花喻人,寄托了自己的人格理想。他把自己比作潘大临,并声称“与此君同病”,这“病”便是诗人们常说的兴致,也就是说,有兴致便有诗,无兴致则无诗。潘大临是北宋诗人,曾以“一句诗”而闻名于诗界。据记载,有一年重阳,临川谢无逸写信来问他:最近作诗了没有。他写了一封回信,言道:“秋来景物,件件是佳句,恨为俗气所蔽。昨日满林风雨,起题壁曰:‘满城风雨近重阳’,忽催租人至,遂败意。止此一句奉寄。”张恨水忽然想到潘大临,也是想说“偶感遂题,兴尽即止”罢了。■解玺璋

编辑:昕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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