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楚耶夫的精深演绎成为本碟的最大特色。

◎ 甄隆梓

　　尽管第46届香港艺术节已曲终人散，一些精彩的演出仍萦绕心间，现场听赏钢琴家丹尼斯·马楚耶夫献艺绝对是令人激动的时刻之一。此人毕业于莫斯科音乐学院，在1998年成为柴可夫斯基国际钢琴大赛金奖得主，现已跻身成为俄罗斯钢琴学派的嫡系传人，以演绎拉赫曼尼诺夫的作品驰誉于世，并获作曲家之孙邀请，担任拉赫曼尼诺夫基金会艺术总监。他这回联同俄罗斯国立斯维特兰诺夫交响乐团（前身是苏联国家交响乐团），在爱沙尼亚裔指挥家克里斯蒂安·雅尔维执棒下，演奏了两首拉赫曼尼诺夫的作品，首先是演录机会相对较少的《第四钢琴协奏曲》，此番细听，第二乐章在马氏行云流水的琴音下，仿佛诗人在咏叹形单影只的落寞和忧伤，很有感染力。末乐章却一洗颓风，钢琴与乐队最终好像以狂野时速同时暴走竞逐，一起迎接胜利的狂欢。接下来的《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24个变奏一个接一个展开，情绪起伏跌宕，故国神游的乡愁，死亡阴影的笼罩，百般滋味奔涌心头，马氏又令人叹服地将澎湃的激情与细腻的诗意融为一体。因此，笔者一碰见这影碟，就迫不及待买下来，欲一睹他演绎柴可夫斯基名作的风采。

　　围绕本曲的面世，乐史上流传过一段峰回路转的逸事。话说老柴从1874年底开始以两个月左右完成谱写本曲，此前，他在俄罗斯作曲界已崭露头角，未免有点志得意满，起初想题献给时任莫斯科音乐学院院长的著名钢琴家尼古拉·鲁宾斯坦，当年正是尼古拉邀请刚从圣彼得堡音乐学院毕业的老柴到自己的学校出任教授，情同恩师。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本曲的试奏过程中，一向热情的尼古拉紧皱眉头，待一曲奏罢，还抛下了一串狠话：“根本不行……只有两三页可以保留，其余的要么丢弃，要么重写……”敏感而脆弱的老柴深感自尊心受创，不甘示弱还击道：“一个音符我也不打算改，就这样发表！”随后他改为题献给因访俄演出而结识的德国指挥家和钢琴家汉斯·彪罗，这位彪罗声名显赫，日后成为柏林爱乐乐团的第一任首席指挥，马勒也因为参加他的葬礼而唤起创作《第二交响曲》的灵感。彪罗对老柴的才华十分欣赏，1875年由他将本曲带去波士顿首演，大获成功。三年后，在巴黎万国博览会上，尼古拉力排众议演奏本曲，令欧洲听众大为倾倒，以实际行动纠正了当年对老柴的酷评。自此，本曲成为老柴最家喻户晓的经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