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欢聚朋友圈
■ 陈希国 吉林长春 退休公务员
我这个人不善交流,所以年轻时很少给别人写信,包括至爱亲朋。
时光进入1997年时情况开始不同,因为这一年儿子参军了。儿行千里爹妈担忧。那时除了电话还没有其他通讯设备,只好写信。
记得儿子入伍第一天写给我的信,热情洋溢,文采飞扬。我看后稍加修改就发给了报社。还真快,《吉林日报》便以“军营第一天”为题在副刊上发表了,从此拉开了我们爷俩通信的大幕。他在军营有啥成绩,及时写信汇报;家中有啥大事小情,我也及时通报他。特别是发现他情绪不正常时,比如训练苦了、累了,我便写信开导他,他在报刊发表作品了、在部队立功了,也会写信告诉我,我就写信鼓励他。我俩写的书信现在还保留着。
这些信中有温情脉脉、和风细雨,也有声严厉色、霹雷闪战,有人情味儿,也有火药味儿。不论咋说,那时我写给儿子的信对他的成长和进步有很大帮助,所以他专门写了一篇题为《父信如帆》的文章发表在人民武警报上,后又收入他的散文集《迎迓青春》中。
儿子从当兵到当军官,又到国家公务员,逐渐走向成熟,我俩也就很少通信了。有事打个电话完事儿。
现在更不用写信了,我和儿子、孙子都有智能手机,都加了微信,不仅能说话,还能视频。
国家进入了新时代,我也产生了新思想,每天增加新内容:我要求子女们每天都必须和我、老伴儿通一次话;孙子必须与爷爷奶奶来一次视频。如今这一切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我们老两口等女儿、儿子和孙子、外孙、外孙女的电话或视频,有时还发起群聊,各路“神仙”全来,热闹极了。有了网络,就有了每天的团聚。
写信一般开头语都说“见字如面”,现在是每天见真人,这是多么幸福的天伦之乐啊!
书写习惯改不了
■ 曹正方 湖北大冶 国企员工
我是“70后”。在我读中学和中专时的记忆中,与家人、同学之间的联系方式只有写信这一种方式。
记得读中专时,每到暑寒假,我就忍不住和那时的同桌美女同学、如今我的妻子写信通联。
那时一个普通的信封5分钱,一枚普通的邮票2毛钱。尽管我每次写信一个小时就一气呵成,但去乡邮政所的路程却很远。走几公里山路后,再乘坐5毛钱的三轮车到乡邮政所,往返一次得折腾半天。
信件寄出去之后,我就回家数着手指头,忐忑等待回信。等信的日子既难熬又幸福,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有时候,过了半个多月还是风平浪静,有时候过了一个多月杳无音信。
就在我几乎失望、黯然神伤的时候,村委会的人来到我家,递给我一个白色的带蝴蝶的精美信封。我激动得跳起来,紧攥信封,生怕它飞了似的。等送信的人离去,我便迫不及待地搬把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小心翼翼地拆开信件,轻轻地凑近信纸,闻着信封上的淡淡清香,美女同学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幸福感油然而生。
中专毕业后,我与同桌美女同学通信多达100多次。也许是我的真诚和执着打动了她,花花绿绿的信件俘虏了女神的芳心。
1998年,我和同桌美女同学结婚。尽管当时家里花4000多元安装了一部电话座机,我和妻子配置了BB机,但写信依然是我俩情感交流的方式:我经常给妻子写信,妻子也给我回信。后来我和妻子又有了智能手机,虽然没有了鸿雁传情的书信,但是我依然在手机上书写情感。科技改变了生活,但是没有改变我书写的习惯。
如今电脑、手机走进了千家万户,身边几乎看不到有人写信,大家有事打手机、发短信。老幼男女都迷上了微信,开着视频、语音,即使相隔千里,也如近在眼前。那些精美的信封、漂亮的邮票,慢慢淡出人们的视线,成为我们这代人温馨、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