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 东
春分节气起自惊蛰十五日之后,当时太阳恰好到达黄经0度。这一天,阳光直射赤道,昼夜几乎等长,此后阳光直射位置开始北移,北半球开始昼长夜短。《月令七十二候集解》:“(夏历)二月中,分者半也,此当九十日之半,故谓之分。秋同义。”汉董仲舒《春秋繁露·阴阳出入上下》:“至于中春之月,阳在正东,阴在正西,谓之春分。春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
春分亦是传统节日,上古先民有祭日的习俗。《礼记·祭义》有“祭日于坛”的记载,说明古时祭日建有祭坛,祭坛是祭日的固定地方。清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记载说:“春分祭日,秋分祭月,乃国之大典,士民不得擅祀”。这说明,春分祭日不仅传至清代,而且是国家大祭。此俗历代相传。
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记载说:“春分日,民并种戒火草于屋上。有鸟如乌,先鸡而鸣,架架格格。民候此鸟则入田,以为候。”这意味着,南北朝时农民已把春分视为春耕的时日标志,并有种戒火草于屋上之习俗。
此外,春分日一些地方还有酿酒、植树、举行赛会等风习。
春分日,古人作诗歌咏者不少。例如唐代诗人元稹和白居易,均作有古诗。元稹题为《春分投简明洞天作》,白居易题为《次韵春分投简明洞天作》。五代时徐铉作《春分》诗写道:“仲春初四日,春色正中分。绿野徘徊月,晴天继续云。燕飞犹个个,花落已纷纷。思妇高楼晚,歌声不可闻。”仲春景色跃然于纸上。
宋元时代,咏春分之诗也不少。宋代诗人苏东坡曾作《春分后雪》诗,元洪希文曾作《春半探花》诗,描绘春分景色和农耕情况。宋代诗人黄希旦的短诗《二月春将半》尤脍炙人口:“二月春将半,农耕细雨中。花前轻薄子,醉倒笑春风。”
宋代诗人的咏春词中,有一部分是直接描写春分的。例如宋徽宗的《探春令·帘旌微动》、杜安世的《踏莎行·雨霁风光》、赵长卿的《玉楼春·春半》、张震的《蓦山溪·春半》等。明代诗人也有咏春分词,如冯鼎位的《盐角儿·春半》。在上述的咏春分词中,以杜安世的《踏莎行·雨霁风光》尤为意境幽美:“雨霁风光,春分天气。千花百草争明媚。画梁新燕一双双,玉笼鹦鹉爱孤睡。薜荔依墙,莓苔满地。青楼几处歌声丽。蓦然旧事上心头,无言敛皱眉山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