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鸣九
2017年11月12日,在果麦整个工作团队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北京大学西语系等单位一批闻名国内外的西学权威学者、翻译家共同努力下,举行了外国文学名著名译译道化境论坛的全国性学术讨论会。在中国,“译道化境论坛”开坛了。
这是中国学术文化界的一件大事,它标志着当代中国出现了一种“东化西学”的倾向,在当代世界文明大发展的背景上,中国的上空升上了一面纯“中国制造”的学术文化旗帜,这面旗帜不仅代表着一种理念一种主张,而且也标志着一项学术文化事业。在中国发生的小事往往也不是小事,何况,这一桩学术文化事业,关系到中国如何吸收世界优秀文化的精神养分,关系到世界优秀文化的精神普世价值与中国精神普世价值的水乳交融,有益于出现中式的人文主义、中式的启蒙主义、中式的文艺复兴。因此,把化境事业做大做好,其意义之不平凡,是怎么说也不夸张的。
在化境论坛开坛之初,不少翻译家都认为化境是一种理想的境界,实际上是难以达到的,甚至是不可能实现的,不少译林高手对此境界都望而却步。但仅仅半年,果麦《化境文库》编委会就推出了阶段性的成果,即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果麦《化境文库》第一辑。我们不敢说,第一辑收入的十个译本都是“化境说”的模范与样本,但至少能看出两个重要的情况:一是钱钟书先生提出“化境说”之时,已经有我国优秀的翻译家在自觉地实践“化境说”,如:傅雷、李健吾、杨季康。另一个实际情况则是,后继的翻译家奉“化境说”为自己的理念,自觉地向化镜的高峰攀登,这时队伍不断增员,一些翻译名家都留下了颇具“化境说”色彩的译本,如:鲍文蔚的《巨人传》,许渊冲的《哥拉布勒翁》以及徐知免、王道乾、赵少候等人代表译作,只不过因为版权壁垒,未能展出他们这样一辈人的代表作。第三种情况也就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以后的译界基本情况,那就是诚信、礼拜、奉行“化境说”的年轻一代才俊已具浩然成军之势,奉献出来的译本,都具有努力向化境攀登的迹象与倾向,各有所成,各具风采的译林名家比肩而立。如:罗新璋、施康强、柳鸣九、李玉民、周克希、郭宏安、方华文、毕冰宾、董乐山、付惟慈,等等。远不是过去时代那种天空辽阔,晨星寂寥的景象了。
(作者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终身荣誉学部委员,外国文学所研究员、教授,果麦《化境文库》主编)